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瀉下類 » 甘遂 (《本經》)
【內容】

甘遂為大戟科植物甘遂的乾燥塊根。主產於陝西、山西、河南等地。原植物生於草坡、農田地埂及路旁。喜涼爽氣候、耐寒,可在多種土壤中生長,以土層深厚、疏鬆肥沃、排水良好、富含腐殖質的砂質壤土或粘質壤土最宜生長。味苦,性寒,有毒。歸肺、腎、大腸經。功效瀉水逐飲。臨床用名有甘遂、醋甘遂。

【本草匯言】

《神農本草經》:味苦,寒。主治大腹疝瘕,腹滿,面目浮腫,留飲宿食,破癥堅積聚,利水穀道。

《名醫別錄》:味甘,大寒,有毒。主下五水,散膀胱留熱,皮中痞,熱氣腫滿。《藥性論》:味苦。能瀉十二種水疾,能治心腹堅滿,下水去痰水,主皮肌浮腫。

《開寶本草》:味苦、甘,大寒,有毒。下五水,散膀胱留熱,皮中痞,熱氣腫滿。

《本草衍義》:此藥專於行水攻決為用,入藥須斟酌。

《湯液本草》:氣大寒,味苦甘。甘,純陽,有毒。

《本草》云:主大腹疝瘕,腹痛,面目浮腫,留飲宿食。破堅消積,利水穀道。下五水,散膀胱留熱,皮中痞熱,氣堅滿。瓜蒂為使。惡遠志,反甘草。

《液》云:可以通水,而其氣直透達所結處。

《衍義》云:此藥專於行水,攻決為用,入藥須斟酌用之。

《珍》云:若水結胸中,非此不能除。

《本草衍義補遺》:甘寒有毒。惟用連珠者,然經中不言。此藥專於行水攻決為用,入藥須斟酌之。

《本草發揮》:潔古云:味甘寒。有毒水結胸中,非此不能除之。

《本草綱目》:腎主水,凝則為痰飲,溢則為腫脹。甘遂能泄腎經濕氣,治痰之本也。不可過服,但中病則止可也。仲景治心下留飲,與甘草同用,取其相反而立功也。河間《保命集》云:凡水腫服藥未全消者,以甘遂末塗腹,繞臍令滿,內服甘草水,其腫便去。《百一選方》云:腳氣上攻,結成腫核,及一切腫毒。用甘遂未,水調傅腫處,即濃煎甘草汁服,其腫即散。二物相反,感應如此。清流韓詠病腳疾,用此一服,病去七八,再服而愈也。

瀉腎經及隧道水濕,腳氣,陰囊腫墜,痰迷癲癇,噎膈痞塞。

《本草經疏》:甘遂稟天地陰寒之氣以生,故其味苦,其氣寒而有毒,亦陰草也。水屬陰,各從其類,故善逐水。其主大腹者,即世所謂水蠱也。又主疝瘕腹滿,面目浮腫,及留飲,利水道穀道,下五水,散膀胱留熱,皮中痞氣腫滿者,謂諸病皆從水濕所生,水去飲消濕除,是拔其本也。潔古謂其味苦性寒。苦性泄,寒勝熱,直達水氣所結之處,乃泄水之聖藥。水結胸非此不能除,故仲景大陷胸湯用之。但有毒不可輕用,其性之惡可概見已。

簡誤:甘遂性陰毒,雖善下水除濕,然能耗損真氣,虧竭津液。元氣虛人除傷寒水結胸不得不用外,其餘水腫膨脹類多脾陰不足,土虛不能制水,以致水氣氾濫,即劉河間云:諸濕腫滿屬脾土。法應補脾實土,兼利小便。不此之圖而反用甘遂下之,是重虛其虛也。水既暫去,復腫必死矣。必察病屬濕熱,有飲有水而元氣尚壯之,乃可一施耳。不然禍不旋踵矣。

《本草蒙筌》:味苦、甘,氣大寒。有毒。使宜瓜蒂。反甘草,惡遠志。破癥堅積聚如神,退面目浮腫立效。食停胃內,有之即驅。水結胸中,非此不解。蓋氣直透所結之處,專於行水攻決,利從穀道出也。凡用斟酌,切勿妄投。

《本草乘雅》:味大苦,而名甘遂者,左氏所謂請受而甘心快意焉。以甘於遂春力用也。其為方也,為大為急;其為劑也,為通為泄。甘屬中土,惟其能遂土欲也。故為症堅積聚疝瘕,及留飲宿食,致無能利水穀道,外溢而成大腹滿脹,及面目浮腫者,緣通之泄之,所以從其欲也。但氣味苦寒,偏於以熱為因,寒則非所宜矣。

《藥鑒》:味苦,性寒,有毒。反甘草。專於行水,能直達水結之處,如水結胸者,非此不除。若留痰留飲宿食,癥堅積聚,無不能逐,故善治腹腳陰囊腫脹,去面目浮腫,通二便、瀉膀胱濕熱,及痰逆癲癇,噎膈痞塞。然性烈傷陰,不宜妄用。

《本草備要》:大通,瀉經隧水濕。

苦寒有毒,能瀉腎經及隧道水濕,直達水氣所結之處,以攻決為用,為下水之聖藥。仲景大陷胸湯用之。主十二種水,大腹腫滿,名水蠱。喻嘉言曰:胃為水穀之海,五臟六腑之源。脾不能散胃之水精於肺,而病於中;肺不能通胃之水道於膀胱,而病於上;腎不能司胃之關,時其蓄泄,而病於下。以致積水浸淫,無所底止。○腎者,胃之關也。前陰利水,後陰利穀。○王好古曰:水者,脾、肺、腎三經所主。有五臟六腑、十二經之部分,上頭面,中四肢,下腰腳,外皮膚,中肌肉,內筋骨,脈有尺寸之殊,浮沉之別,不可輕瀉,當知病在何經、何臟,方可用之。按:水腫有痰裹、食積、瘀血致清不升,濁不降而成者;有濕熱相生,隧道阻塞而成者;有燥熱衝擊,秘結不通而成者;證屬有餘。有服寒涼傷飲食,中氣虛衰而成者;有大病後正氣衰憊而成者;有小便不通,不液妄行,脾莫能制而成者;證屬不足。宜分別治之,然其源多由中氣不足而起。丹溪曰:水病當以健脾為主,使脾實而氣運,則水自行。宜參、苓為君,視所挾證加減,苟徒用利水藥,多致不救。瘕疝積聚,留飲宿食,痰迷癲癇。虛者忌用。瓜蒂為使,惡遠志,反甘草。仲景治心下留飲,與甘草同用,取其相返以立功也。有治水腫及腫毒者,以甘遂末敷腫處,濃煎甘草湯服之,甘腫立消。二物相反,感應如此。

《本經逢原》:甘遂色白味苦,先升後降,乃瀉水之峻藥。《本經》治大腹疝瘕,面目浮腫,留飲宿食等病,取其苦寒迅利,疏通十二經,攻堅破結,直達水氣所結之處。仲景大陷胸湯、《金匱》甘草半夏湯用之,但大瀉元氣,且有毒不可輕用。腎主水,凝則為痰飲,溢則為腫脹。甘遂能泄腎經濕氣,治痰之本也,不可過服,中病則止。仲景治心下留飲,與甘草同用,取其相反而立功也。《肘後方》治身面浮腫,甘遂末二錢,以雄豬腎一枚,分七片,入末拌勻,濕紙裹煨令熟,每日服一片,至四五服,當腹鳴小便利,是其效也。然水腫臌脹,類多脾陰不足,土虛不能制水,法當辛溫補脾實水,兼利小便。若誤用甘遂、大戟、商陸、牽牛等味,禍不旋踵。而癲癇心風血邪,甘遂二錢為末,以豬心管血,和藥入心內縛定,濕紙裹煨熟,取藥入辰砂末一錢,分四丸,每服一丸。以豬心煎湯下,大便利下惡物為效。未下更服一丸。凡水腫未全消者,以甘遂未塗腹,繞臍令滿,內服甘草湯,其腫便去。二物相反,而感應如此,塗腫毒如上法亦得散。又治肥人卒然耳聾,甘遂一枚,綿裹塞耳中,口嚼甘草,耳卒然自通也。

《本草崇原》:土味曰甘,逕直曰遂。甘遂味苦,以其泄土氣而行隧道,故名曰遂。土氣不和,則大腹。隧道不利,則疝瘕。大腹則腹滿,由於土不勝水,外則面目浮腫,內則留飲宿食。甘遂治之,泄土氣也。為疝為瘕則癥堅積聚。甘遂破之,行隧道也。水道利則水氣散,穀道利則宿積除,甘遂行水氣而通宿積,故利水穀道。

《乘雅》論:甘遂其為方也,為大,為急。其於劑也,為通,為泄。但氣味苦,寒,偏於熱,為因寒則非所宜矣。

《本草求真》:﹝批﹞大瀉經隧水濕。

甘遂專入脾、胃、肺、腎、膀胱。皮赤肉白味苦,氣寒有毒,其性純陰。故書皆載能於腎經,及顴隧道水氣所結之處奔涌直決,使之盡從穀道而出,為下水濕第一要藥。元素曰:水結胸中,非此不能除,故仲景大陷胸湯用之。但有毒,不可輕用。喻嘉言曰:胃為水穀之水平線,五臟六腑之源,脾不散胃之水精於肺,而病於中;肺不能通胃之水道於膀胱,而病於上;腎不能司胃之關,時其蓄泄,而病於下,以致積水浸淫,無所底止。水腫有風水、皮水、正水、石水、黃汗五種,水鬱於心,則心煩氣短,臥不克安;水鬱於肺,則虛滿喘咳;水鬱於肝,則脅下痞滿,痛引少腹;水鬱於脾,則四肢煩悗體重不能衣;水鬱於腎,則腹痛引背央央腰髀痛楚。水腫與氣腫不同,水腫其色明潤,其皮光薄,其腫不速,每自下而上,按肉如泥,腫有分界。氣則色蒼黃,其皮不薄,其腫暴起,腫無分界,其脹或連胸脅,其痛或及臟腑,或倏如浮腫,或腫自上及下,或通身盡腫,按則隨起。但仲景所論水腫,多以外邪為主,而內傷兼及。究之水為至陰,其本在腎,腎氣既虛,則水無所主而妄行,使不溫腎補脾,但以行氣利水,終非引水歸腎之理,猶之土在雨中則為泥,必得和風暖日,則濕氣轉為陽和,自得萬物生長矣。故凡因實邪,元氣壯實,必壯實方可用以甘遂。而致隧道阻塞,見為水腫蠱脹,疝瘕腹痛,無不仗此迅利以為開決水道之首,如仲景大陷胸湯之類。然非症屬有餘,只因中氣衰弱,小便不通,水液妄行,脾莫能制,誤用泄之之品益虛其虛,水雖暫去,大命必隨。甘草書言與此相反,何以二物同用而功偏見,亦以甘行而下益急,又按劉河間云:凡水腫服藥未全消者,以甘遂未塗腹繞臍令滿,內服甘草水,其腫便去,二物相反,而感應如此。非深於斯道者,未易語此。

《得配本草》:瓜蒂為之使。惡遠志、甘草。

甘、苦,寒。有毒。入足少陰經氣分。直達水結之處。攻決隧道之水。行十二經水,從穀道而出。

配大黃、阿膠,治血結;配豬苓、澤瀉,治轉脬;配甘草,治心下留飲。腎主水,凝則為痰飲,溢則為腫脹。泄腎經之濕,治痰飲之本也。末摻雄豬腰子內,煨熟,日服一片,治洪水腫脹。

妄用大損元氣,腹脹而死。

《本經疏證》:甘遂根皮赤,肉白,金就火裡,何憂不流?而味苦下趨,氣寒協水,實重者其性著裡如連珠,則節節疏通,雖有挾束,仍能開縱,故專行著裡之水,無間頑堅也。水熱穴篇之論水曰:水病者下為跗腫,大腹上為喘呼。故腎為之本,肺為之標,大腹腹滿,面目浮腫,標本俱病矣。尤在涇之論陷胸證曰:胃為都會,水穀并居,清濁末分,邪氣久之,夾雜痰食,相結不解,則成結胸。大小腸者,精華已去,糟粕獨居,邪氣久之,但與穢物結成燥糞而已。大承氣專主腸中燥糞,大陷胸并主心下水食,糞在腸必藉推逐,故須枳朴,水食在胃必兼破飲,故須甘遂,留飲宿食去,則水穀之道利矣。金匱要略用甘遂半夏湯,治雖利心下續堅滿,又用大黃甘遂湯,治水與血結於血室,於此見水能為疝瘕癥堅積聚之根,并可見泄利者,大黃不得用,甘遂仍可用。蓋其性徑情直行,不稍留戀,故非特能行停蓄氾濫之水,即徘徊瞻顧欲行不行之水,并其所長矣。

《本草新編》:甘遂,味苦、甘,氣大寒,有毒,反甘草。入胃、脾、膀胱、大小腸五經。破癥堅積聚如神,退面目浮腫,祛胸中水結,尤能利水。此物逐水濕而功緩,牽牛逐水濕而功速,二味相配,則緩者不緩,而速者不速矣。然而甘遂亦不可輕用也。甘遂止能利真濕之病,不能利假濕之病,水自下而侵上者,濕之真者也;水自上而侵下者,濕之假者也。真濕可用甘遂,以開其水道;假濕不可用甘遂,以決其上泄。真濕為水邪之實,假濕乃元氣之虛。虛症而用實治之法,不犯虛虛之戒乎。故一決而旋亡也,可不慎哉!

或問牽牛、甘遂,仲景張公合而成方,以治水腫鼓脹者,神效無比。但牽牛利水,其功甚捷,何必又用甘遂,以牽其時耶?嗟乎。此正張夫子用藥之神,非淺學者所能窺也。子不見治河之法乎。洪水滔天,九州皆水也,治水從何處治起,必從上流而先治之,上流疏浚而清其源,則下流無難治也。倘止開決其下流,水未嘗不竟精大泄,然而止能泄其下流之水,而上流之水,壅塞存貯於州湖者正多,尾閭氣泄,而上游澎湃,民能寧居乎。故治水者必統上下而兼治,人身何獨不然。仲景夫子因甘遂於牽牛之中者,正得此意,而通之以利濕也。牽牛性迅,正恐太猛,瀉水太急,肢體皮毛之內、頭面手足之間,未必腸胃脾內之易於祛逐。加入甘遂之迂緩,則寬猛相濟,緩急得宜,在上之水既易於分消,而在下之水又無難於迅決。於是肢體皮毛、頭面、手足之水不能少留,盡從膀胱而出,即脾、胃、大小腸內之水,亦無不從大小便而罄下矣。倘止用牽牛,不用甘遂,則過於急迫,未免下焦乾涸而上焦喘滿,反成不可救援之病。倘止用甘遂,不用牽牛,則過迂徐,未免上焦寬快而下焦阻塞,又成不可收拾之痾。仲景夫子合而成方,所以取效甚神,既收其功,又無其害也。

或問牽牛性急,甘遂性緩,故合而成功。吾子止言其上、下二焦之利益,尚未言及中焦也,得毋二味合用,可不利於中焦乎?夫牽牛、甘遂合而用之,使上、下二焦之利益者,正所以顧中焦也。下焦阻塞,水必返於中焦而成壅閉矣。上焦喘滿,水必流於中焦而成痞脹矣。今用牽牛,并用甘遂,則上、下二焦均利,而中焦有不安然者乎。

或疑甘遂雖性緩,然祛逐水濕,未嘗不峻烈也,或用牽牛,又用甘遂,不更助其虐乎?夫甘逐真正之水濕,何患其虐。若非水濕之症,單用甘遂,尚且不可,況益之以牽牛乎。惟其真是水濕,故并用而不相悖也。

或問筆峰雜興載治轉脬,用甘遂末一錢,豬苓湯調下立通,可以為訓乎?不可為訓乎?夫轉脬多由於火,而甘遂大寒,泄之似乎相宜。不知轉脬之火,乃腎中之火不通於膀胱,虛火遏抑而不得通,非脬之真轉也。人之脬轉立死矣,安能久活哉。

《本草分經》:苦,寒。瀉腎經及隧道水濕,直達水氣所結之處。以攻決為用,治大腹腫滿,痞積痰迷。去水極神,損真極速,面煨用。

【現代藥理研究】

  1. 甘遂有瀉下作用,甘遂粉給犬灌服,可引起胃腸劇烈收縮,其瀉下活性成分對腸粘膜有強烈的刺激作用,引起炎症性充血及腸蠕動增加,造成峻瀉。其有效成分可能是存在於乙醇浸膏中的樹脂。
  2. 甘遂有利尿作用。甘遂水煎劑對大鼠未引起利尿作用,但臨床觀察腎性水腫病人服用甘遂或採用甘遂敷穴位治療小便不利,均可見通利小便效果,但對健康人則無明顯利尿作用。
  3. 甘遂有抗生育作用。從甘遂中分離出的大戟二烯醇和大戟二烯酮有引產作用,甘遂製劑宮內給藥對小鼠及家兔有終止中期妊娠作用。
  4. 甘遂有抗白血病作用,甘遂中所含甘遂素甲、乙(KansuiporinA,B)是兩種抗白血病的新二萜酯成分。
  5. 甘遂有促癌活性和致突變作用。
  6. 甘遂萜酯A、B有鎮痛和抗扭體作用。
  7. 甘遂小劑量可使離體蛙心收縮力增強,不改變其頻率;大劑量則產生抑制作用。
  8. 對小鼠實驗性腹膜炎,用甘遂治療可促進腹腔血液吸收。

【其它相關項目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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