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ome
search
補益類 » 飴糖 (《名醫別錄》)
【內容】

飴糖為糯米或粳米磨粉煮熟,加入麥芽,微火煎熬而成。味甘,性溫。歸脾、胃、肺經。功效補脾益氣、緩急止痛、潤肺止咳。臨床用名有飴糖、膠飴。

【本草匯言】

《名醫別錄》:味甘,微溫,主補虛乏,止渴,去血。

《日華子本草》:益氣力,消痰,止嗽,并潤五藏。

《開寶本草》:味甘,微溫。主補虛乏,止渴,去血。

《本草衍義》:多食動脾風。不思食人少食之,亦使脾胃氣和。

《湯液本草》:氣溫,味甘,無毒。

入足太陰經藥。

《液》云:補虛乏,止渴,去血。以其色紫凝如深琥珀色,謂之膠飴。色白而枯者,非膠飴,即餳糖也,不入藥用。中滿不宜用,嘔家切忌。為足太陰經藥。仲景謂嘔家不可用建中湯,以甘故也。

《本草衍義補遺》:屬土,成於火,大發濕中之熱。《衍義》云動脾風,是言其末而遺其本也。

《本草發揮》:成聊攝云:《內經》曰:脾欲緩,急食甘以緩之。膠飴、大棗之甘,以緩中也。

《本草綱目》:邢曹進,河朔健將也。為飛矢中目,拔矢而鏃留於中,鉗之不動,痛困俟死。忽夢胡僧令以米汁注之必愈。廣詢於人,無悟者。一日一僧丐食,肖所夢者。叩之。僧云:但以寒食餳京之。如法用之清涼,頓減酸楚。至夜瘡癢,用力一鉗而出,洵日而瘡。

飴餳,用麥櫱或穀芽同諸米熬煎而成,古人寒食多食餳,故醫方多收用之。

凡中滿吐逆,秘結牙蟲、赤目疳病者,切宜忌之,生痰動火最甚。甘屬土,腎病勿多食甘,甘傷腎,骨痛而齒落,皆指此類也。

解附子,草烏頭毒。

《本草經疏》:飴糖用麥櫱或穀櫱同諸米漬熬煉而成,故其味甘氣溫無毒。入足太陰,亦入手太陰經。甘入脾,而米麥皆養脾胃之物,故主補虛乏。仲景建中湯用之是也。肺胃有火,則發渴,火上炎迫血妄行,則吐血,甘能緩火之標,則火下降而渴自止,血自去也。思邈又謂其有消痰,潤肺,止嗽,治咽痛、吐血等功。

簡誤:飴糖成於濕熱,少用雖能補脾潤肺,然而過用之則動火生痰。凡中滿吐逆,酒病牙疳,咸忌之。腎病尤不可服。

《本草蒙筌》:味甘、苦,氣微溫。無毒。稠粘如粥,故名飴糖。和脾潤肺,止渴消痰。建中湯內用之,蓋亦取其甘緩。治喉魚骨,療誤吞錢環。中滿莫加,嘔吐切忌。小兒多食,損齒生蟲。丹溪書內曾云,大發濕中之熱。

《本草乘雅》:別錄主補虛乏,即補土大體用之虛乏也。致北溉灌而消渴,失行經隧而血溢,穀府上竅不納而咽痛,下竅不決而腸鳴,與游溢轉輸,無以上注於肺,而為嗽為涸者,飴糖輔土之體,宣土之用。且也自震而充,穀味因之以化育。何患其不戰乎乾,勞乎坎,成言乎艮,其所以致役者坤,亦即體之與用歟。

《藥性解》:味甘,微溫,無毒,入肺、脾二經。主和脾潤肺,補虛止渴,消痰理嗽,建中斂汗。

按:肺喜潤,脾喜甘,宜飴糖之入二經也。建中湯用之,取其甘緩。丹溪以為能生胃火,此損齒之因,非土製水,乃濕土生火也。中滿嘔吐及濕熱之證,皆不宜服。

《本經逢原》:飴糖甘溫,入脾經氣分,潤肺氣,止暴嗽,補虛冷,益津氣,除唾血,仲景建中湯用治腹痛,取稼穡之甘以緩之也。治傷寒腎虛,尺脈不至,是實土以堤水,非伐腎也。而中滿吐逆疳病,皆不可食,以其生痰助火最甚也。丹溪云:大發濕中之熱。小兒多食,損齒生蟲。熬焦酒服,能消食積,下瘀血,解附子、烏頭毒。拌輕粉,熬焦為丸,噙化,療咸哮喘嗽,大吐稠痰即愈。

《本草求真》:﹝批﹞溫脾潤肺。

飴糖專入脾、肺。氣味甘溫。據書言能補脾潤肺,化痰止嗽。并仲景建中湯用此以為補中緩脾。蓋以米麥本屬脾胃之穀,而飴糖即屬穀麥所造,凡脾虛而肺不潤者,用此氣味甘緩以補脾氣之不足。成無己曰:脾欲緩,急食甘以緩之。膠飴之甘,以緩之也。兼因甘潤以制肺燥之有餘,是以脾虛而痰不化,固可用此以除痰;脾虛而嗽不止,固可用此以除嗽。即中虛而邪不解,亦得用此以發表;中虛而煩渴時見,亦得用此以除煩止渴。寒食大麥一升,水七升,煎五升,入赤餳二合,渴即飲之。他如草烏毒中,其性橫烈,固可用此以為甘緩;芒刺誤吞,痛楚異常,更可用此以為柔軟。然糖經煉成,濕而且熱,其在氣虛痰盛,中虛火發,固可用此溫除。若使中滿氣逆,實火實痰,非惟治痰,且更動痰,非惟治火,且更生火。震亨曰:飴糖屬土而成於火,火發濕中之熱。寇氏謂其動風,言末而遺本矣。至於小兒多食,尤易損齒生蟲,蟲喜甘,齒屬腎,土補而水克。不可不慎。

《得配本草》:甘,溫。入足太陰經。補中益氣,健脾化痰,潤肺止嗽,治咽痛,止吐血。解附子、草烏頭毒。

中滿、吐逆、牙疳及腎病者,忌用。

《本經疏證》:然甘能緩中,投之不當,反致濡滯,酒為緩物之報使,糖實急劑之柔佐也。然虛煩虛痞虛腫虛滿,俱有確證可指。其籠統言之者,有虛勞虛損虛羸虛弱,能知熇熱之為勞,傳變之為損,瘠之為羸,疲軟之為弱,則乏之為乏,亦可疑議得之。夫行而無資謂之乏,人身之行者非氣血而何?夫反正為乏非氣血之當行不行而何?人身,一天地也,噓故納新,環周不休,氣之道也。十二經脈,十五大絡,血之道也。其資皆稟於脾,則虛乏者不可謂非脾氣不給矣。脾氣不給,參芪朮草皆能助之資,此獨何藉於飴糖。夫補虛乏已下遂繼之以止渴去血,則芪朮者皆與渴無干,且朮能去濕,不能滋燥,芪能充外,不能充內,參草能充內且滋燥矣,又何以知有當去不去之血?夫仲景用飴糖,多在建中湯,建中湯證,多有腹痛,此血當行不行之驗也。是故飴糖非能去瘀血也,能治血當行不行為腹痛者耳。故傷寒論金匱要略用建中處甚多,然止云治腹痛,不云下瘀血。

或謂本太陽病,醫反下之,因而腹滿時痛者,桂枝加芍藥湯主之。則治腹痛者,芍藥之功,非飴糖之力也。此誠有辨焉,何則傷寒陽脈澀,陰脈弦,法當腹中急痛者,先與小建中湯,虛勞裡急悸衄腹中痛,夢失精,四肢酸疼,手足煩熱,咽乾口燥,小建中湯主之,虛勞裡急諸不足,黃耆建中湯主之,婦人產後,虛羸不足,腹中刺痛,吸吸少氣,或苦少腹中急摩痛引腰背內補當歸建中湯主之?是知桂枝加芍藥湯所主是滿痛,小建中湯所主是急痛矣。桂枝加芍藥湯,即小建中湯少飴糖耳,下後邪氣內傳為滿痛是實,虛勞產後腹痛是虛,僅飴糖一味之轉移,治證遂虛實不侔,猶不可見飴糖善補虛乏耶?桂枝湯在傷寒所治證多矣,茲則吸吸少氣也,咽乾口燥也,裡急腹痛也,腹中刺痛也,少腹急摩也,皆非桂枝湯所曾治,以是知即飴糖之功矣。蓋土滯以木而疏,土虛以木而困,故少氣咽乾口燥是脾乏,穀氣裡急腹痛乃肝氣侮脾,飴糖之柔潤芳甘,正合脾家土德,而即以緩肝之急,以肝固疲極之本,虛乏之所從來也,是故桂枝加芍藥湯,無飴糖即不名建中,桂枝加黃耆湯,不加芍藥,不用飴糖,即不名黃耆建中,而蜀椒乾薑人參協以飴糖,即名大建中,是知建中固以飴糖得名耳。然則其所謂大小者究何義耶?夫以勢合勢分分大小,則小建中用芍藥桂甘生薑得十五兩,又益大棗十二枚,大建中用人參乾薑僅五兩,止益以蜀椒二合,乃同用飴糖一升,則飴糖在大建中湯獨多而勢合,在小建中湯體均而勢分,此一說也。若以力專力薄分大小,則辛甘為陽,酸苦為陰,大建中純用甘辛,則力厚氣專,小建中兼用酸苦,則力敵氣薄,此又一說也。總之,兩建中皆以飴糖為君,君尊而臣從命,則為大,君卑而臣擅命,則為小,此實大小得名之確指歟,而飴糖之所以尊於此,益可徹悟矣。

太陽病,小便利者,以飲水多,必心下悸小便少者,必苦裡急也,解此者謂緣飲水多乃心下悸,故悸皆為飲水侵心,殊不思小建中湯所治之悸,亦可以水飲言乎?故夫悸有心中自動者,心液虛也;有他處動而連及心者,水飲也。而水與飲又復有別,則以下焦外連衛氣,其地曠蕩,水飲居之,則能上衛外薄,渺無涯際,故為水;上焦之約束嚴,水飲若在,終不能肆,故僅為飲。稽之傷寒論,所謂傷寒厥而心下悸者,當先治水,宜服茯苓甘草湯,卻治其厥,不而,水漬人胃,必作利。太陽病發汗,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,心下悸頭眩身潤動,振振欲擗地者,真武湯主之,是上焦之悸也,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,欲作賁豚,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,是下焦之悸也。兩者一曰心下悸,一曰臍下悸,皆係他處連及之文,故均為水飲。至傷寒二三日,心中悸而煩者,小建中湯主之,傷寒脈結代,心動悸者,炙甘草湯主之,不曰心下臍下,而直曰心中,固可知為心之虛矣。蓋心之用在陽,而體屬陰,故其取象協於兩陽外麗一陰內守之離。自動之悸,為內陰欲出而陽不安,連及之悸,為外陰內侵而陽不安,同為陽不安,而驅於自動與連及,猶不豁然可見耶?但炙甘草之悸,與小建中之悸,又何以異也?夫曰脈結代,心動悸,是陽之躓;曰心中悸而煩,是陽之盛。陽躓者當滑澤其道路,陽盛者當開闢其途徑。滑澤其道路,則地黃麥冬之功;開闢其途徑,則重用芍藥之力,而其能使陰陽異而相入,在炙甘草湯,則麻仁阿膠,在小建中湯則膠飴之為功大矣。麻仁阿膠能使水動而火凝,飴糖則能使火靜而水生。此則煩與不煩為炙甘草湯與小建中湯界盡者也。然觀於發汗過多,其人叉手自冒心,心下悸,欲得按,用桂枝甘草湯,可以知心液虛之故,即可以知炙甘草小建中皆用桂枝甘草之故,特彼以汗後液隨汗泄,此不註明治後,且獨標二三日,可見為心液自虛耳。

《本草思辨錄》:土爰稼穡作甘,飴糖乃稼穡精華中之精華。脾土位居中央,若虛乏而當建中,建中而不旁鶩聲,惟飴糖為然。故仲聖方凡名建中,必有飴糖,否則不與以是名。

補脾之物有五,曰人參、曰大棗、曰粳米、曰甘草、曰飴糖,皆能治脾虛之腹痛,而皆有宜有不宜。虛而挾寒,則必君以驅寒之品,如大建中湯之以參飴協椒薑是也。寒在下焦不宜,如當歸生薑羊肉湯、烏頭桂枝湯之無此五物是也。附子粳米湯,治腹中寒氣雷鳴切痛,胸脅逆滿嘔吐,何嘗不是下焦之寒,何以有粳米甘草大棗,又何以無參飴?曰:此無味不確切,須就其證細審之耳。寒在腹中而痛,實由下焦濁陰上泛,致胸脅逆滿嘔吐。附子所以溫腎,半夏所以止嘔,脾虛宜補,而有嘔吐之虛,則中不宜滯,陰則宜益。米棗甘草,所以補虛而益陰。人參嫌其升氣飴糖嫌其漱,故避之。小建中甘草用炙而此不炙,亦以其滯故也。脅硬當去棗而此不避,以其脅滿而非硬也。可謂頭頭是道矣。

鄒氏謂桂枝加芍藥湯主腹滿痛,小建中湯主腹急痛,蓋芍藥酸而破陰,飴糖甘而緩急,此言是矣。然小建中治急痛,而芍藥仍在者有故也。徐氏云,桂枝湯外證得之為解肌、調營衛,內證得之為化氣、和陰陽。桂薑協草棗,所以化陰。芍藥協草棗,所以化陽。芍藥不只治腹滿,故小建中於虛勞裡急悸衄等證皆主之。惟以治滿痛,則於桂枝湯原方加一倍,而飴糖則擯之耳。

鄒氏於建中大小之分,創為勢合熱分,力專力薄二說,而斷之以君尊而臣從命,君卑而臣擅命。實則終無一當也。何以言之?小建中所治不一,而其扼要在建中。以云建中,猶建中之小者耳。若大建中則專治中臟虛寒,不兼顧他經之證。腹中寒句是主,餘皆腹寒之所波及。周揚俊云:中氣虛則陽氣不布,故所積者為寒飲,所沖者為寒氣。尤在涇云:陰凝成象,腹中蟲物乘之而動。二說極當。溫脾無過乾薑,補脾無過人參膠飴。椒能由脾達腎,以消飲而殺蟲,亦溫脾之要藥。此四物大溫大補,不出中宮,建中有大於是者乎?觀於大建中惟中惟入腹滿一門,小建中則分隸於《傷寒論》,與《金匱》之血痺黃癉婦人雜病各門,仲聖製劑標名之意,更灼然可見。自來注家無論及此者,殊足怪也。

【其它相關項目】

expand_les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