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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熱類 » 玄參 (《本經》)
【內容】

玄參為玄參科植物玄參的乾燥根。多係栽培。主產於浙江、四川、湖北、安徽、江蘇等地。原植物生於野草叢中或林下陰濕處。喜涼爽氣候,耐旱又耐寒,向陽排水良好的砂質或石灰質土壤最適宜生長。味甘、苦,鹹,性寒。歸肺、胃、腎經。功效清熱涼血、養陰生津、解毒散結、潤腸通便。臨床用名有玄參、蒸玄參。

【本草匯言】

《神農本草經》:味苦,微寒。主治腹中寒熱積聚,女子產乳餘疾,補腎氣,令人目明。

《名醫別錄》:味鹹,無毒。主治暴中風、傷寒,身熱支滿,狂邪、忽忽不知人,溫瘧洒洒,血瘕,下寒血,除胸中氣,下水,止煩渴,散頸下核,癰腫,心腹痛,堅癥,定五藏。久服補虛,明目,強陰,益精。

《藥性論》:使,味苦。能治暴結熱,主熱風頭痛,傷寒勞復,散瘤癭瘰癧。

《日華子本草》:治頭風,熱毒,游風,補虛,勞損,心驚,煩燥,劣乏,骨蒸,傳尸,邪氣,止健忘,消腫毒。

《開寶本草》:味苦、鹹,微寒,無毒。療暴中風傷寒,身熱支滿,狂邪忽忽不知人,溫瘧洒洒,血瘕,下寒血,除胸中氣,不水,止煩渴,散頸下核,癰腫,心腹痛,堅癥,定五臟。久服補虛明目,強陰益精。

《藥類法象》:足少陰腎經之君藥也,治本經須用。

《湯液本草》:《象》云:足少陰腎經之君藥也,治本經須用。

《本草》云:主腹中寒熱積聚,女子產乳餘疾,補腎氣,令人目明。主暴中風傷寒,身熱支滿,狂邪,忽忽不知人,溫瘧洒洒,血瘕,下寒血,除胸中氣,下水,止煩渴。

易老云:玄參乃樞機之劑,管領諸氣,上下肅清而不濁,風藥中多用之。故《活人書》治傷寒陽毒,玄參升麻湯,治汗下吐後毒不散,則知為肅清樞機之劑。以此論之,治空中氤氳之氣,無根之火,以玄參為聖藥。

《本草衍義補遺》:氣微寒味苦,乃足少陰腎經之君藥也。《本草》云:主腹中寒熱積聚,女子產乳餘疾,補腎氣,令人目明,主暴中風。易老云:玄參乃樞機之劑,管領諸氣,上下肅清而不濁。以此論之,治虛中氤氳之氣,無根之火,以玄參為聖藥也。

《本草發揮》:潔古云:氣寒味苦。治心中懊憹,煩而不得眠,心神顛倒欲絕,血滯,小便不利。東垣云:足少陰腎經君藥也,治本經須用。

《本草綱目》:腎水受傷,真陰失守,孤陽無根,發為火病。法宜壯水以制火,故玄參與地黃同功。其消瘰癧亦是散火,劉河間言結核是火病。

滋陰降火,解斑毒,利咽喉,通小便血滯。

《本草經疏》:玄參正稟北方水氣,而兼得春陽之和,故味苦而微寒無毒。《別錄》兼鹹,以其入腎也,為足少陰經君藥。黑乃水色,苦能下氣,寒能除熱,鹹能潤下軟堅,故主腹中寒熱積聚,女子產乳餘疾。補腎氣,令人明目者,益陰除熱,故補腎而明目也。熱則生風,故主暴中風,及療傷寒至春變溫病,身熱支滿,狂邪忽忽不知人。主溫瘧洒洒者,邪熱在表也。胸中氣亦邪熱也。止煩渴,散項下核癰腫者,解熱軟堅之效也。心腹痛亦熱也。堅癥者,內熱血瘀而乾也。益陰除熱,故定五臟,久服補虛強陰益精也。散結氣而能軟堅,故主瘰癧也。散結涼血降火,故解斑毒,利咽喉也。下寒血三字疑有誤。

簡誤:血少目昏,停飲寒熱支滿,血虛腹痛,脾虛泄瀉。并不宜服。

《本草蒙筌》:味苦、鹹,氣微寒。無毒。惡芪棗薑茱,黃耆、大棗、生薑、山茱。反藜蘆一味。可為君藥,惟走腎經。強陰益精,補腎明目。治傷寒身熱支滿,忽忽如不知人。療溫瘧寒熱往來,洒洒時常發顫。除女人產乳餘疾,驅男子骨蒸傳尸。逐腸內血瘕堅癥,散頸下核癰腫。蓋此乃樞機之劑,管領諸氣,上下津清而不致濁。治空中氤氳之氣,散無根浮游之火,惟此為最也。

《本草乘雅》:玄正子半,一陽將復之時也。非動非靜,若顯若匿,一點微芒,萬鈞之力;其味苦,已向乎陽,其氣寒,未離乎陰,儼似少陰之樞象。參贊化育之元始,具備少陰之體用者也。主治功力,與芍藥相似,芍則端倪已破,玄則醞藉幽微,故主寒熱積聚之欲成堅凝閉密,與產乳餘疾之已出未淨,補腎氣者,補腎氣方萌之機兆,非補腎藏欲藏之形質。體用周備,則精華上注,故令目明。

冬三月,此謂閉藏,使志若伏,若匿,若有私意,若已有得,非水凝如石之腎氣獨沉矣。

《藥性解》:玄參,味苦鹹,性微寒,無毒,入心、肺、腎三經。主腹中寒熱積聚,女子產乳餘疾,補腎氣,除心煩,明眼目,理頭風,療咽喉,消癭瘤,散癰腫,解熱毒。惡黃耆、乾薑、大棗、山茱萸,反藜蘆。勿犯銅器,餌之噎喉損目。

按:玄參氣輕清而苦,故能入心肺,以清上焦之火;體重濁而鹹能潤下,故能入腎部,以滋少陰之水。所以積聚等症,靡不療之。

《藥鑒》:氣寒,味苦鹹,無毒,足少陰腎經群藥也。強陰益精,補腎明目。療溫瘧寒熱往來,洒洒時常發顫。逐腸內血瘕堅癥,散頸下痰核癰腫。管領諸氣上下,肅清而不濁。統治咽喉腫痛,軟利而即消。去結熱,消腫毒。除心中懊憹,煩渴不得眠,心神顛倒欲絕,血歉便不利,及肢滿狂邪,忽不知人,并傷寒汗吐下後,毒後能散。誠為肅清樞機之劑,即此能治空中氤氳之氣,去浮游無根之火。又痰藥用之,即能消痰,何也?氣理則痰自清也。反藜蘆。

《景岳全書》:味苦甘微鹹,氣寒。此物味苦而甘,苦能清火,甘能滋陰。以其味甘,故降性亦緩。本草言其惟入腎經,而不知其尤走肺臟,故能退無根浮游之火,散週身痰結熱癰,逐頸項咽喉痺毒、瘰癧結核,驅男女傳尸,煩躁骨蒸,解溫瘧寒熱往來,治傷寒熱斑支滿,亦療女人產乳餘疾,或腸中血瘕熱癥,并療勞傷痰嗽熱煩,補腎滋陰,明目解渴。

《本草備要》:補水,瀉無根之火。

苦鹹微寒。色黑入腎。能壯水以制火,散無根浮游之火。腎水受寒,真陰失守,孤陽無根,發為火病。益精明目,利咽喉,通二便。治骨蒸傳尸,傷寒陽毒發斑,亦有陰證發斑者。懊憹鬱悶不舒。煩渴,溫瘧洒洒,喉痺咽痛,本腎藥而治上焦火證,壯水以制火也。腎脈貫肝膈,入肺中,循喉嚨,繫舌本。腎虛則相火上炎,此喉痺、咽腫、咳嗽、吐血之所由來也。潮熱骨蒸,亦本於此。此與黃耆能治下焦帶濁崩淋同義。瘰癧結核,寒散火,鹹軟堅。癰疽鼠瘻。音漏。脾虛泄瀉者忌用。惡黃耆、山茱、薑、棗,反藜蘆。

《本經逢原》:苦微寒,無毒。反藜蘆。

黑參入足少陰腎經,主腎水受傷,真陰失守,孤陰無根,亢而僭逆,咽喉腫痛之專藥。又治傷寒陽毒,汗下不解,發斑咽痛,心下懊憹,煩不得眠,心神顛倒欲絕者俱用。玄參專清上焦氤氳之氣,無根之火。《本經》治腹中寒熱積聚,女子產乳餘疾,并可清有形熱滯,故消瘰癧結核,治目赤痛腫。《本經》又去補腎氣,令人明目,不特治暴赤腫痛,總皆散結清火之驗也。但其性寒滑,脾虛泄瀉者禁用。

《本草崇原》:玄乃水天之色,參者參也,根實皆黑。氣味苦寒,稟少陰寒水之精,上通於肺,故微有腥氣。主治腹中寒熱積聚者,啟腎精之氣,上交於肺,則水天一氣,上下環轉,而腹中之寒熱積聚自散矣。女子產乳餘疾者,生產則腎臟內虛,乳子則中焦不足,雖有餘疾,必補腎和中。玄參滋腎臟之精,助中焦之汁,故可治也。又曰補腎氣,令人明目者,言玄參補腎氣,不但治產乳餘疾,且又令人明目也。中品治病,則無久服矣,餘俱仿此。

《本草求真》:﹝批﹞制腎浮游之火攻於咽喉。

玄參專入腎。苦鹹微寒,色黑入腎,書雖載能壯水,以制浮游無根之火攻於咽喉。腎脈貫肝膈,入肺中,循喉嚨,繫舌本,凡腎水虛損,相火上炎者,多有喉痺咽腫、咳嗽吐血等症,謂其腎水受傷,真陰失守,孤陽無根,發為火病,得此色赤性潤微寒以為節制,則陽得陰歸,而咽喉不致腫痛而莫已也。然此只可暫治,以熄其火,非若地黃性稟純陰,力能溫腎壯水,以制陽光。即書有言服此玄參,可以益睛明目,消痰除嗽,及治一切骨蒸傳盦發斑,發斑有陰有陽,此止就陽毒言耳。懊憹煩渴,瘰癧癰疽等症,皆是從其浮游火熄起見而言,病無不治,非真真陰虧損,必藉此以為之壯。玄參其性微寒,故止可以折火,不能以滋陰。若使病非火起,則服此寒滑之味,不更使病轉劇乎。是以書載脾虛泄瀉,服此黑參為大忌耳。

《得配本草》:惡黃耆、大棗、山茱萸。反藜蘆。

微苦,微寒。入足少陰經。清上焦氤氳之熱,滋下焦少陰之水。治傷寒沉昏身熱,療溫瘧寒熱發顫,退無根浮游之火。為清肅樞機之劑。

得花粉,治痰結熱癰。配大力子,治急喉痺風;配甘草、桔梗,治咽喉腫痛;配升麻、甘草,治發斑咽痛。佐二地,除陰虛火動。煮豬肝,治赤脈貫瞳,研末,敷年久瘰癧,塞鼻瘡。

脾虛泄瀉,腎經痘,二者禁用。

腎水本寒,虛則燥熱,非涼補不能滋水之不足。至有虛而宜溫養者,亦腎經之不足也。由精水虛乏,腎氣散而無附故爾。所以補水之中,宜加人參、杞子、菟絲之類,以助其陽。陽氣盛,陰水自生,非滋水專恃乎涼劑也。但補水之陽,先天之不足者居多;滋水之陰,後天之失守者過半。且近今天運日薄,生不之源日淺。人之真水,稟受無多,而戕賊之者十有八九,酒色之徒,勞傷之輩,將此一勺之水,消耗殆盡,未有不損乎其臟者。所以陰虛火動者比比矣。李士材云:腎之經虛則寒,腎之臟虛則熱。玄參助補陰之劑以滋水,勞瘵者所必需也。

《本草經解》:玄參氣微寒,秉冬天寒水之氣,入少陰腎經;味苦無毒,得地南方之火味,入於少陰心經;手厥心包絡經。氣味俱降,陰也。

腹中者,心腎相交之區也,心為君火,心不下交於腎,則火積於上而熱聚;腎為寒水,腎不上交於心,則水積於下而寒聚矣。元參氣寒益腎,味苦清心,心火下降,而腎水上升,升者升而降者降,寒熱積聚自散矣。

女子以血為主,產乳餘疾,產後諸症,以產傷血也,心主血,味苦清心,所以主之。

補腎氣者,氣寒壯水之功也。

令人明目者,益水可以滋肝,清心可以瀉火,火平水旺,目自明也。

《神農本草經讀》:元參主產乳餘疾者,以產後脫血,則陰衰而火無所制,治之以寒涼,既恐傷中;加以峻補,又恐拒隔,惟元參清而微帶補,故為產後要藥。

《神農本草經百種錄》:味苦,微寒。主腹中寒熱,積聚,皆火氣凝結之疾。女子產乳餘疾,產後血虧,衝脈之火易動。清血中之火,則諸疾平矣。補腎氣,令人目明。除陰分之火,則頭目清明矣。

玄參色黑屬腎而性寒,故能除腎家浮游上升之火。但腎火有陽有陰,陽火發於氣分,火盛則傷氣。《內經》所謂有壯火食氣是也。陰火發於血分,火盛則傷血。《內經》所謂諸寒之而熱者取之陰是也。產後血脫,則陰衰而火無所制,又不可以寒涼折之,氣血未寧,又不能納峻補之劑。惟玄參寧火而帶微補,用之最為的當也。

《本經疏證》:大寒者固密嚴厲之寒,火氣遇之則折;微寒者輕揚飄洒之寒,火氣遇之則化。苦,發氣者也,鹹能潤下,泄氣者也,元參味苦鹹而氣微寒,故能於火氣之鬱伏者發而化之,散漫者泄而化之。其所由然,則以其根生時青白,乾即紫黑耳。青白者萬物成始成終之色也,乃忽發紫赤之莖,見水火之互形,寒熱之錯雜,且其葉沖決四出,其花鉤棘堅利,徒具傷害之能,絕無沖和之概,向所謂成始成終者,竟成寒熱交戰之禍災,將不獲其終,幸而火既西流,露已降白,鉤棘堅利之花,仍為肅降形色而結實,不赤不紫,獨得為黑,則無成有終者在此,即其根生則青白,乾則變黑者,義亦在些矣。其在於人,青者溫升也,白者肅降也,溫升之氣媾於上,則為肅降之資以歸於腎。倘上媾而不為之化,新者不化,陳者遂不能復上,陳陳相因,積聚於中,是其氣發於陰而亂於陽,出於血分而交互於氣分,故在婦人產乳之後,尤多有之。惟宣其飄洒輕揚之化,則降者自降,歸者自歸,是元參之功,本經所謂補腎氣者在此,別錄所謂定五臟者亦在此矣。盧子繇曰,元參味苦為已向於陽,氣寒為未離於陰,云補腎氣者,是補腎氣作用之樞機,非補腎臟主藏之形質也。劉潛江曰,元參所療,皆本於氣之化熱,故為熱所結之氣,不限上下,不分虛實,皆可肅清矣。夫實為邪實,除邪不能全藉元參,則假元參化氣之並於邪者;虛為正虛,補虛尤不可全藉元參,則假元參助氣之歉於正者。惟然,故凡血液痰飲六淫七情,已離乎陰,未盡著於陽,趨於熱遂與熱俱化者,服此能使化於熱者仍轉,趨於陽者仍歸,邪勢不能誘引正氣附從,正氣即能抵拒邪氣之侵犯,此別錄所列功能,均可以此義裁之矣。

《本草新編》:元參,味苦、鹹,氣微寒,無毒。忌銅器,犯之噎喉喪目。入肺、腎、胃三經。強陰益精,補腎明目。治傷寒身熱支滿,忽忽如不知人;療溫瘧寒熱往來,洒洒時常發顫;除女人產乳餘疾,祛男子骨蒸傳尸,逐腸風血瘕堅癥,散頭下痰核癰腫。乃樞機之劑,領諸氣上下,肅清而不致濁,治空中氤氳之氣,散無根浮游之火,惟此為最。前人之論如此,近有輕之不用,即用之,不敢多。豈知元參乃君藥,實可恃之奪命以救人者乎。夫天下尤難治者,火症也;火症之中,尤難降者,無如胃、腎之二火。腎火沸騰,乃龍雷之火也,其勢尤烈,以苦寒折之,反致增焰,焚林劈木,每在陰寒大雨之時,夏日炎氛之間,一遇涼風白露,龍雷收藏矣。故以苦寒直治,不若以微寒從治。元參正微寒之品,而又善散浮游之火,治之正復相宜,此治腎火之所必需也。若胃火之起,勢若燎原,不盡不止,往往熱氣騰天,火星口出,登高而歌,棄衣而走,見水而入。苟不以辛涼大寒之藥救之,乃發狂亡陽,立時身喪,此非急用白虎湯不可。然石膏過寒,多服損胃,雖一時救急,不可以善後。元參治空中氤氳之氣,瀉火正其所長。石膏之後,即續之以元參,則陽火自平,而陰火又長,何至有亡陽之懼乎,此又治胃之所必需也。但勺水難以救焚,反致至焰。若胃火乃陽火也,必多用元參,然後可以遏其勢;而腎火乃陰火也,亦必多用元參,然後可以息其熾。況元參原是君藥,多用始易成功,少用反致僨事,不妨自一兩用至五、六兩,以出奇制勝。倘畏首畏尾,不敢多用,聽其死亡而不救,冀免於無過難矣。吾愿行醫者,聞吾言而重用元參,以治胃、腎之二火可乎。

或問元參以退胃、腎之火,既不損胃,又且滋陰,但必須多用,不妨一兩以用至五六兩,毋乃太多,恐脾胃難於承受,萬一變生飽悶、不欲飲食之症奈何?噫!免過慮矣。夫胃、腎之火上騰者,由於下之無水也。火旺之極,乃不虧之極,不水虧,乃火不旺。天地之道,陰陽之道,陰陽所相根。人身之中,水火原以相召,有水以制火,乃火安平,下焦斷不沸越於上焦也。故火不得水乃已,一得水乃相安,斂戢甚神且速也。然乃火之騰空,正望水不可得,惟恐水之細微,不足以解其燥烈之炎氛,豈有得滂沱及厭惡作祟之理。是以入於胃而胃蘇,入於脾而脾樂,況胃、腎二火杪,各經之不皆爍,水即滂沱,尚恐分潤之不足,何至有觸留於補,胃艱於承受,致生飽悶不欲食之症哉?此必無之事,可放膽用之。而吾猶以為少耳,更當佐之以麥冬,益之以生地、甘菊,庶幾同群共濟,有露足之快也。

或疑元參退浮游之火,退上焦之虛火,非退下焦之虛火。吾子盛稱其功,得無錯認腎中之火上游耶?非錯也。夫浮游之火,正下焦之火,非上焦之火。凡火在上焦者,盛易消;火在下焦者,炎難息。元參解下焦之火,故非多用,不能成功。蓋上焦之火,肺火也、心火也。肺火用黃芩,心火用黃連,不易之法也。肺火雖盛,黃芩用二錢,無不清涼;心火雖烈,黃連用三錢,無不消滅。正以上焦之火,原易杪,又易解故也。若下焦之火,非出之於肝木,即出之於腎水。肝、腎之火,皆龍雷之火也,忽然上騰,忽然下降,其浮游無定之狀,實予人難以捉摸,非大用元參,乃水不足濟火,其焚林劈木之威,有不可言者矣。人見用元參不能降火,誰知是少用元參,不能以益水耶。總之,實火可瀉,而虛火可補。瀉實火,可少用寒涼,而瀉虛火,必須多用滋潤。此元參退腎、肝之虛火,斷宜多用,以定浮游,切戒少用,以增其酷烈也。

或疑元參退浮游之火,火退又用何藥,便浮游之火不再浮游,抑仍用元參為善後之策乎?夫元參可以退一時之火,安能退久遠之火。火性杪,非水不足以濟一時之急;火性又善藏,非水不足以救萬火之炎。用元參以降火,隨用肉桂以安火,大用元參,而少用肉桂,或佐之以純補真陰之藥,自然火得水以相制,火得水而潛藏,又何至再為浮游哉。

或疑元參用之於肉桂之中,恐寒熱之未宜,此乃未知陰陽之妙矣。夫陰陽之道,彼此相根,無陰,乃陽從何生;無陽,乃陰從何長。元參得肉桂,乃陰易生;肉桂得元參,乃陽又易長。惟陽長而後陰消,陰消於下,而火不騰於上矣。二味合用,正陰陽之妙用也。

或疑陰陽平而後無病,今用元參、肉桂,一多一少,吾恐輕重不同,陰陽不得其平也。夫陰陽之不平也,久矣。誠觀天地,無不陰多於陽,群陰之中,得一陽而安,倘陽多於陰,乃成酷烈世界矣。人一身之中,五臟七府,無非火氣,然非水氣之溺滿,乃又成焦槁腹體矣。所以,補陰之藥不可不多,而補陽之藥不可不少。蓋陰旺,則火旺可以制火;若陽旺,則乃火旺,必至爍水矣。用元參滋補,必宜多;肉桂益陽,必宜少。二味一多一少,似乎陰陽之不得其平,誰知陰多於陽,正陰陽兩得其平哉。

或疑元參降火,又要知母、黃柏之流亞也,先生戒知母、黃柏之不宜輕用,又勸人治浮游之火者,多用元參何其自相皆謬乎。非謬也。元參微寒,非大寒。大寒之地,草木不生,微寒之地,草木更茂。所以棄知母、黃柏,而用元參、地骨也。況元參、地骨微寒之中,又有滋補之味,異於黃柏、知母甚遠,烏可同類而并論哉。

或疑寒涼既有損於脾胃,而微寒之藥豈無損哉。夫治病去其甚者,未可一概盡去。吾患黃柏、知母過寒涼,非盡謂寒涼之不可用也。故倘知母、黃柏尚稱其功,以示可用,豈元參、地骨微寒之藥,而反去之乎。況元參、地骨治虛火之內熱上游,實有殊功,余又何可不亟為表揚,以勸世之必用哉。

或問元參微寒,何以能瀉浮游之火耶?蓋火分虛、實,實火宜大寒之品,以降其炎騰之勢;虛火宜微寒之味,以引其歸斂之途。元參瀉中有補,治虛火實宜,浮游之火,正虛火也,故亟需之耳。

或問玄參何宜於腎?曰:腎不虛,則寒而濕,宜用溫以補之。腎火虛,則熱而燥,宜用涼以補之。故玄參一味,特為腎臟君藥也。

《本草分經》:苦、鹹,微寒。純陰入腎。瀉無根浮。游之火。凡相火上爭症用此,壯水以制之。

《醫學衷中參西錄》:色黑,味甘微苦,性涼多液。原為清補腎經之藥,中心空而色白(此其本色,藥房多以黑豆皮水染之,則不見其白矣),故又能入肺以清肺家燥熱,解毒消火,最宜於肺病結核、肺熱咳嗽。《神農本草經》謂其治產乳餘疾,因其性涼而不寒,又善滋陰,且兼有補性(凡名參者皆含有補性),故產後血虛生熱及產後寒溫諸證,熱入陽明者,用之最宜。愚生平治產後外感實熱,其重者用白虎加人參湯以玄參代方中知母,其輕者用拙擬滋陰清胃湯,亦可治癒。誠以產後忌用涼藥,而既有外感實熱,又不得不以涼藥清之,惟石膏與玄參,《神農本草經》皆明載治產乳,故敢放膽用之。然用石膏又必加人參以輔之,又不敢與知母并用,至滋陰清胃湯中重用玄參,亦必以四物湯中歸芍輔之,此所謂小心放膽并行不悖也。《神農本草經》又謂,玄參能明目,誠以肝開竅於目,玄參能益水以滋肝木,故能明目,且目之所以能視者,在瞳子中神水充足,神水固腎之精華外現者也。以玄參與柏實、枸杞并用,以治肝腎虛而生熱視物不了了者,恆有捷效也。又外感大熱已退,其人真陰虧損、舌乾無津、胃液消耗、口苦懶食者,愚恆用玄參兩許,加潞黨參二三錢,連服數劑自愈。

【現代藥理研究】

  1. 玄參有降血壓作用。玄參流浸膏對麻醉兔靜脈注射,小劑量能使血壓先略上升,繼則下降;大劑量則直接使血壓下降。玄參對蟾蜍下肢血管有擴張作用,其降壓作用可能與其擴張血管功能有關。
  2. 玄參對心血管系統的作用:微量玄參流浸膏對蟾蜍有輕度強心作用,劑量稍大則使心臟呈中毒狀態。玄參乙醇提取物能明顯增加離體家兔心冠脈流量,增加小鼠心肌銣攝取量,對垂體後葉素所致家兔實驗性心肌缺血有保護作用。
  3. 玄參有降血糖作用。
  4. 玄參有抗菌作用,對綠膿桿菌及真菌有抑制作用。
  5. 玄參有解熱、鎮痛作用。
  6. 玄參有鎮靜、抗驚厥作用。
  7. 玄參還能緩解氯化鉀和腎上腺素所致的主動脈痙攣,拮抗環磷酰胺所致白細胞減少,「中和」白喉外毒素作用。

【其它相關項目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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