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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» 救母篇
【內容】

容成問於岐伯曰:天癸之水,男女皆有之,何以婦人經水謂之天癸乎?岐伯曰:天癸水,壬癸之水也。壬水屬陽,癸水屬陰,二水者,先天之水也。男為陽,女為陰,故婦人經水以天癸名之,其實壬癸未嘗不合也。容成曰:男子之精不以天癸名者,又何故歟?岐伯曰:精者,合水火名之,水中有火,始成其精,呼精而壬癸之義已包於內,故不以天癸名之。

容成曰:精與經同一水也,何必兩名之?岐伯曰:同中有異也。男之精守而不溢,女之經滿而必泄也。癸水者,海水也,上應月,下應潮,月有盈虧,潮有往來,女子之經水應之,故潮汐月有信,經水亦月有期也。以天癸名之,別其水為癸水,隨天運為轉移耳。

容成曰:其色赤者何也?岐伯曰:男之精,陽中之陰也,其色白;女之經,陰中之陽也,其色赤。況流於任脈,通於血海,血與經合而成濁流矣。

容成曰:男之精虧而不溢者,又何也?岐伯曰:女子陰有餘陽不足,故滿而必泄;男子陽有餘陰不足,故守而不溢也。

容成曰:味鹹者何也?岐伯曰:壬癸之水,海水也,海水味鹹,故天癸之味應之。

容成曰:女子二七經行,稚女不行經,何也?岐伯曰:女未二七則任衝未盛,陰氣未動,女猶純陽也,故不行經耳。

容成曰:女過二七,不行經而懷孕者,又何也?岐伯曰:女之變者也,名為暗經,非無經也。無不足,無有餘,乃女中最貴者。終身不字,行調息之功,必長生也。

容成問曰:婦女經水,上應月,下應潮,宜月無愆期矣,何以有至有不至乎?岐伯曰:人事之乖違也。天癸之水生於先天,亦長於後天也。婦女縱欲傷任督之脈,則經水不應月矣。懷抱憂鬱以傷肝膽,則經水閉而不流矣。容成曰:其故何也?岐伯曰:人非水火不生,火乃腎中之真火,水乃腎中之真水也。水火盛則經盛,水火衰則經衰。任督脈通於腎,傷任督未有不傷腎者。交接時,縱欲泄精,精傷,任督之脈亦傷矣,任督脈傷,不能行其氣於腰臍,則帶脈亦傷,經水有至有不至矣。夫經水者,火中之水也,水衰不能制火,則火炎水降,經水必先期至矣。火衰不能生水,則水寒火冷,經水必後期至矣。經水之愆期,因水火之盛衰也。

容成曰:肝膽傷而經閉者,謂何?岐伯曰:肝藏血者也,然又最喜疏泄;膽與肝為表裡也,膽木氣鬱,肝木之氣亦鬱矣。木鬱不達,任衝血海皆抑塞不通,久則血枯矣。容成曰:木鬱何以使水之閉也?岐伯曰:心腎無晷不交者也。心腎之交接,責在胞胎,亦責在肝膽也。肝膽氣鬱,胞胎上交肝膽,不上交於心,則腎之氣亦不交於心矣。心腎之氣不交,各臟腑之氣抑塞不通,肝克脾,膽克胃,脾胃受克,失其生化之司,何能資於心腎乎?水火未濟,肝膽之氣愈鬱矣。肝膽久鬱,反現假旺之象,外若盛,內實虛。腎因子虛轉去相濟涸水,而鬱火焚之,木安有餘波以下泄乎?此木鬱所以水閉也。

鬼臾區間曰:氣鬱則血閉,血即經乎?岐伯曰:經水非血也。鬼臾區曰:經水非血,何以血閉而經即斷乎?岐伯曰:經水者,天一之水也,出於腎經,故以經水名之。鬼臾區曰:水出於腎,色宜白矣,何赤乎?岐伯曰:經水者,至陰之精,有至陽之氣存焉,故色赤耳,非色赤即血也。

鬼臾區曰:人之腎有補無瀉,安有餘血乎?岐伯曰:經水者,腎氣所化,非腎精所泄也。女子腎氣有餘,故變化無窮耳。鬼臾區曰:氣能化血,各經之血不從之而泄乎?岐伯曰:腎化為經,經化為血,各經氣血無不隨之而各化矣。是以腎氣通則血通,腎氣閉則血閉也。

鬼臾區曰:然則氣閉宜責在腎矣,何以心肝脾之氣鬱而經亦閉也?岐伯曰:腎水之生,不由於三經,腎水之化,實關於三經也。鬼臾區曰:何也?岐伯曰:腎不通肝之氣,則腎氣不能開。腎不交心之氣,則腎氣不能上。腎不取脾之氣,則腎氣不能成。蓋交相合而交相化也。苟一經氣鬱,氣即不入於腎,而腎氣即閉矣,況三經同鬱,腎無所資,何能化氣而成經乎?是以經閉者,乃腎氣之鬱,非止肝血之枯也。倘徒補其血,則鬱不宣反生火矣;徒散其瘀,則氣益微反耗精矣,非惟無益,而轉害之也。鬼臾區曰:大哉言乎!請勒之金石,以救萬世之母乎。


陳遠公曰:一篇救母之文,真有益於母者也。講天癸無餘義,由於講水火無餘義也。水火之不通,半成於人氣之鬱,解鬱之法,在於通肝膽也,肝膽通則血何閉哉!正不必又去益腎也。誰知肝膽不鬱而腎受益乎,鬱之害亦大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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