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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朵拉的盒子不應太早打開

1897科學家發現電子,1908科學家才證實了原子的存在。若牛頓(1643~1727) 時代提早發現了分子、原子的微觀世界,以及原子之中還有電子、質子、中子等等微觀粒子,他恐怕會一頭栽進微觀粒子的花花世界,但牛頓定律只適用於巨觀世界,微觀粒子的世界裡並不存在牛頓定律,試問︰栽進微觀世界的牛頓還會發現偉大的牛頓定律嗎?

現代醫學的發展過程中,在尚未發現宏觀的人體生理病理定律之前,就遭遇了現代的高科技及微觀的分子生物世界,並一頭栽了進去,導致它的發展陷入了「微觀世界的陷阱」,無分子生物不科學,見樹不見林,治標不治本,這其實是揠苗助長、是一門學科的悲劇,就讓筆者娓娓道來。

古典學科vs現代學科

大凡一個學科的演化必然是從粗到細,經過許多代人的努力,從一堆零散的研究、資料、實驗數據,逐漸歸納出成熟的定律,之後才有廣泛的應用。

在工業革命之前,沒有電腦、現代高科技的幫助,以前的學者作研究時,主要靠簡陋的設備及眼、耳的觀察,親手作實驗,用紙筆紀錄,將蒐集得的訊息用腦推論,進而得到朴素的結論、定律。例如古典物理學的牛頓定律、古典生物學的孟德爾定律,這些定律都經過幾代人的研究、發展、積累,之所以稱作定律,代表它顛撲不破,經過再多次的驗證也永遠為真。

這些古典學科的特色是,它們是宏觀的,它們的適用尺度就是肉眼可見的巨觀世界,在不需要知道所研究對象的深層結構、組成細節的情況下,也能從巨觀的表徵推論出巨觀世界可用的定律。例如孟德爾定律推出時,還不知道有DNA,但這不妨礙人們利用孟德爾定律選擇性育種,提高農產品的品質、產量;牛頓力學的運用並不受限於物體的材質、結構等細節,它可以普遍運用於工程、機械、建築、及天文研究等等範疇。

工業革命之後,伴隨許多新科技的發明,人類觀測這個世界的手段變得更寬闊了,譬如,高倍數的望遠鏡可以觀測更遙遠的星空,電子顯微鏡可以看到物質的更深層結構,許多原本難以進行的科學實驗也因為科技的進步成為可能,藉此進一步發現許多古典學科無法解釋的新現象,由此誕生了許多新學科,例如,量子力學、相對論、基因遺傳學等等。

物理學 生物學 特色
古典 牛頓力學 孟德爾定律 利用簡陋的工具觀測、研究對象,歸納出普遍性的規律、原則。是業已成熟的學科,即便過了百年、千年,仍被當代普遍應用。
↓ 新科技、新工具的介入之後 ↓
現代 量子力學
相對論
基因遺傳學
表觀遺傳學
在古典學科的基礎上,藉由高科技工具對現象做更細部或更深遠的探索,發現新的規律、原則,適用於特殊範疇。

新的學科並不取代舊的學科,相反的,前者更能擴展舊學科的應用範疇、深度、與廣度。例如狹義相對論,它比牛頓力學更精確地解釋了力學現象,特別是在當研究對象的速度接近光速時,但一般的應用上,牛頓力學即足矣,即便在當代,舉凡各種工程、建築、機械的力學計算,都還是採用牛頓力學,但在接近光速的領域,就必須使用相對論;而在原子分子的微觀層面,牛頓力學已派不上用場,必須使用量子力學。即便當代已知道遺傳的因子「主要」在DNA,並能任意切割、重組DNA,農產品的育種還是採用孟德爾定律較安全。

現代醫學的潘朵拉盒子太早被打開了

那麼醫學呢?全世界各民族都有自己的醫學體系,經過百千年的優勝劣退,目前的主流就是所謂的現代醫學,其它殘存下來的民族醫學大都被稱為替代性療法。毫無疑問的,現代醫學蹭了其它科學的成果與科技之助,無論在研究方法、實驗技術、資料的蒐集與分析、治療的手段等等,都遠遠優於其它的民族醫學及替代性療法,因此成為主流無可厚非,但它的學理仍不斷地翻新中,對於人體的生理機制尚未研究、歸納出像物理學、生物學的百千年不變、可供普遍施用的「定律」,對於種種病症還是只能終身控制,足以顯示現代醫學仍是個相當不成熟的學科。

先學會走,再學會跑,乃人之常情。在物理學,先有牛頓力學,之後有量子力學、相對論,這樣的承先啟後;在生物學,先有孟德爾定律,再有基因遺傳學、表觀遺傳學,如此的承先啟後。現代醫學並未承接到一個古典的「醫學定律」,就直接接收其它科學的成就與高科技的加持,直接邁入分子生物醫學的微觀領域。

每個定律都有它適用的尺度、範疇,例如牛頓力學只適用於肉眼可見的宏觀世界,在微觀粒子層面就失效了。想像在牛頓力學還沒發展出來之前,物理學家就能探索到量子世界,那會是怎樣的悲劇呢?就像在一滴水裡永遠見不到河海的波瀾壯闊,微觀的粒子世界並不存在牛頓力學,所以物理學家若一頭栽入這個微觀的新世界,就很難再發現牛頓力學了。

現代醫學的處境很類似,在還沒形成古典的、人體宏觀的醫學定律之前,微觀世界的潘朵拉的盒子就被打開了,現代醫學家宛如看見了新大陸,無不欣喜若狂、一頭栽入,但在肉眼可見尺度的宏觀醫學定律就從此被錯失了。許多病症是屬於肉眼可見的宏觀世界的疾病,譬如水溝不通發臭,孳生黴菌細菌蚊蟲,你是要從分子生物的尺度去切入?還是拿把鏟子去疏通?現代醫學選擇前者,發明了許多抗生素、殺蟲劑往水溝噴灑,水溝暫時不臭了、蚊蟲暫時被滅了,但水溝依舊不通,不久又要發臭、蚊蟲又要孳生,如此反覆施治,卻永不會斷根。

古典的「醫學定律」其實是有的

那麼,在現代醫學之外的其它的民族醫學中,是否也存在像物理學定律、生物學定律的具有普遍性、百千年適用的「醫學定律」呢?有的,不但存在,且已經過了幾千年、至今仍被廣泛施用的,那就是中醫學。

中醫學具備了古典科學定律的許多特點與自己的特色︰

  • 是宏觀定律,無須知道患者的微觀尺度的細節即可進行操作
  • 運算符有限,形式簡潔、優美,其不同組合卻足以應付千萬種病症,宛如醫學的F=ma
  • 歷經百千年的歷練,已是成熟的定律
  • 同一套原則與操作既可在整個人體的範疇進行,也可在單一臟腑進行,有碎維(fractal)的概念
  • 此套演算法則甚至可擴充到人與人之間、公司、社會、國家、甚至國際間
中醫學乃肉眼可見的宏觀尺度的醫學,處理的對象自然也是宏觀尺度的。分子尺度的疾病就非中醫所擅長,例如基因遺傳疾病。

現代醫學沒能承接到的那塊、能普遍應用於宏觀人體疾病的古典醫學定律,正是東方的中醫學。

東方只因百年前受盡西方的欺辱,對自身文化的信心喪失殆盡,致中醫學也受魚池之殃,幾次險遭廢除。只要削除成見,以科學理性的角度重新審視中醫,就會發現,中醫比西醫還科學,實乃東方的瑰寶,現在則猶如埋在楚山中的和氏之璧,筆者相信,它早晚會被重新發現、再次綻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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