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症狀 | 紅斑狼瘡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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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醫學根據本病臨床皮損、發熱、乏力、關節痛等症狀特點，描述為「紅蝴蝶瘡」、「茱萸丹」、「馬纓丹」、「日曬瘡」、「陰陽毒」、「血風瘡」、「顴瘍」、「顴疽」、「面發毒」、「面游風」等，其內臟病變則見於「水腫」、「龐損」、「喘息」、「血證」、「關格」等類症候中。張仲景在《金匱要略》中論述陰陽毒時，對其病症表現和治療進行了論述：「陽毒之為病，面赤斑斑如錦文，咽喉痛，唾膿血…升麻鱉甲湯主之」。「陰毒之為病，目赤，身痛如被杖，咽喉痛…升麻鱉甲湯去雄黃蜀椒主之」。這種陰陽毒，實為本病陰陽盛衰的產種類型。
本病的病因病機可概括為先天稟賦不足，或因外感六淫之邪，或因情志起居飲食不節，或因勞作、房室過度，致使陰陽失調，氣血虧虛，運行不暢，氣滯血瘀、經絡受阻，從而累及五臟六腑、四肢百骸、肌膚筋骨。而症候繁多，症情複雜多變，病程漫長難愈。本病多因在日曬後發病或症狀惡化，故外因多為感受熱毒之邪。熱毒入裡燔灼陰血，痹阻經脈，傷於臟腑，蝕於筋骨肌膚。另外藥物過敏，感受病毒細菌及不潔之物，或食物過敏，或嗜食厚味，或居住濕地，或感受六淫，亦皆可由生熱毒，加之先天稟賦不足，元陰元陽虧虛，故可變生諸證。如發病日久。屢用激素等西藥，則更易致陰虛陽亢或氣陰兩虧，陰損及陽，陰陽俱虛，互不相榮，又致氣血虧虛不和，運行紊亂凝滯，最終導致陰陽離絕，而成危候。
本病因侵襲面廣，累及全身內外、陰陽氣血，故臨床表現繁雜多變。若熱毒寒化，寒凝血滯氣阻，則可見紫斑（或有雷諾氏徵）、固定性盤狀紫紅斑、網狀青紫斑、色素沉著或異色症改變，肌膚甲錯，關節疼痛。青年女性患者則常有情志抑鬱、月經不調，舌質紫紅、青紫或瘀斑。另外，病程不同，階段不一，還可見有上實下虛，上熱下寒，內熱外寒，內乾外腫，水火不濟，心腎不交等虛實錯雜的病機表現。總而言之，本病西醫著眼於遺傳因素加之外部誘因，免疫紊亂而致病，這與中醫學的先天稟賦不足，正虛邪入，氣血陰陽失調的病因病機是相吻合的。
【現代研究】紅斑狼瘡是一種較為常見的典型的全身性自身免疫性疾病，其發病率為0.01%～0.08%，女性的發病率更高，男女發病比率為1:9，且幾乎都發生於20～40歲的生育年齡。隨著醫療水平的提高，現在10年的存活率已達85%以上。本病在臨床上分為盤狀型和全身型（亦稱系統性）兩大類。前者主要為面部皮膚損害，可引起面部的毀壞，後者則可因全身各器官和系統的病變而危及生命。
本病早期症狀往往不典型，容易被誤診為其他疾病而延誤病情。本病的病因至今尚未完全明瞭。近年來有關學者認為，遺傳因素－即多基因異常是本病的發病基礎，而促使發病的誘因，主要有以下四個方面：
- 病毒感染。
- 紫外線輻射。
- 藥物過敏。
- 內分泌影響。
本病產生的多種自身免疫抗體大致分為兩大類：
- 一是非臟器特異性自身抗體，它可直接附著或通過免疫複合物沉著損傷機體各個系統和器官，沒有特異性攻擊目標，其中抗核抗體是本病發病機制和病理損害的關鍵因素。
- 二是具有臟器特異性的自身抗體，其中以抗白細胞抗體所產生的變態反應對機體損害尤為嚴重。
總之，在本病病程中可能出現多種自身抗體，但不是每一個患者都同樣出現所有的自身抗體，而是不同的患者或不同的時期所出現的抗體種類與效價都可能不同。這些抗體的出現，一方面顯示了患者的免疫機制紊亂，這是結果；另一方面又給機體帶來了損害，成為病變的原因。在細胞免疫方面，一般來說患者存在T細胞減少及功能低落的情況，產生機體免疫缺陷，但其機制尚不十分清楚。以上所述病因病機，在目前階段只能說是人們在研究本病發病過程中所獲得的片斷，它們之間的內在關係還不清楚，許多尚處在理論上推測或假設的階段，因此要全面地闡述其發病機理尚存在困難。
〔診斷〕臨床表現：
- 蝶形或盤狀紅斑。
- 無畸形的關節炎或關節痛。
- 脫髮。
- 雷諾現象和或‧血管炎。
- 口腔黏膜潰瘍。
- 漿膜炎。
- 光過敏。
- 神經精神症狀。
- 血沉增快（魏氏法＞20/1小時末）。
- 白細胞降低（＜4000/立方毫米）和或‧血小板降低（＜80000/立方毫米）和或‧溶血性貧血。
- 蛋白尿（持續＋或＋以上者）和或‧管型尿。
- 高丙球蛋白血症。
- 狼瘡細胞陽性（每片至少2個或至少兩次陽性）。
- 抗核抗體陽性。
符合以上臨床和實驗室檢查6項者可確診。確診前應注意排除其他結締組織病、藥物性狼瘡症候群、結核病以及慢性活動性肝炎等。不足以上標準者為疑似病例，應進一步作如下實驗室檢查，滿4項者可以確診：
- 抗DNA抗體陽性（同位素標記DNA放射免疫測定法，馬疫錐蟲塗片或短膜蟲塗片免疫螢光測定法等物理及其他免疫化學、生物學方法）。
- 狼瘡帶試驗陽性。
- 腎活檢陽性。
- Sm抗體陽性。
- 熱毒熾盛︰突然高熱或持續不退，面部及其他部位皮膚出現紅斑或水腫性紅斑，甚至大疤或血疤。日光照射後病情加劇或驟發，全身無力，肌肉關節酸痛，煩躁不眠，精神恍惚或神昏譫語，抽搐，大便乾結，小便短赤，口渴喜冷飲，目赤唇紅，或可見吐血、衄血、便血等出血，或口舌生瘡，咽喉腫痛。舌紅或紫暗或絳紅，苔黃膩或黃乾或黃白相兼而膩或舌光如鏡，脈弦數。此型多見於本病急性發作或伴繼發感染者。清熱解毒，涼血養陰，化痰消斑。清瘟敗毒飲加減。生石膏60克(先煎)，水牛角30克(先煎)，知母、黃連、黃芩、梔子，連翹、玄參各15克，生地、丹皮、赤芍、當歸各20克，竹葉、桔梗、甘草各10克。大便乾結加大黃10克(後下；高熱不退或見神志症狀，加羚羊角0.3～0.5克沖服；低熱不退加銀柴胡、地骨皮各15克；疲斑出血甚加藕節、白茅根、紫草各20克。濕熱明顯，舌苔厚膩加蒼朮、石菖蒲各10克，去生地、玄參、知母。
- 熱傷氣陰︰煩熱、自汗、心悸、胸悶氣短，咳嗽，虛煩不眠。或煩躁較甚，或口唇青紫，或面色蒼白，四肢逆冷。四肢乏力，精神倦怠。脈細弱或結代，舌淡苔薄白。此型多見於本病伴有心肺損害或中樞神經系統損害。清熱養陰，益氣安神。炙甘草湯合瀉心湯加減。人參15克，大棗20枚，生地50克，炙甘草15克，阿膠(烊化)、麥冬、生薑、桂枝、麻仁、黃連、黃芩、大黃(後下)各10克。氣虛甚加黃耆30～100克(逐漸加大)；脾虛明顯而致便溏、食少，加茯苓、白朮、焦三仙各10克；陰虛明顯而致口乾咽燥，乾咳，加北沙參20克，天麥冬各10克；虛煩難眠加合歡皮、夜交藤、酸棗仁各10克；煩躁甚加竹葉5克，連翹、地骨皮各10克；氣急咳嗽，咳痰不暢，加桑白皮、魚腥草、紫苑、款冬花各10克，白花蛇舌草15克。面色蒼白，展寒肢冷明顯加附子、肉桂、仙靈脾各10克。
- 肝經鬱熱︰肝區疼痛，或胸肋脘腹痞滿脹痛，心煩易怒，或抑鬱不舒，皮損色紅或紫暗，女性多痛經或閉經朋經不調。還可見畏寒發熱，納呆，乏力，頭暈，失眠，舌紅絳或舌體瘀斑，苔薄白或黃糙，脈緊細或弦數。此型多為類固醇激素用藥過久，血壓一般升高，常合併肝脾腫大，功能損害。疏肝清熱，活血化瘀。一貫煎合四妙勇安湯加減。當歸、生地各30克，玄參、枸杞子各20克，金銀花15克，當歸30克，北沙參、麥冬、川楝子、生甘草各10克。肝脾腫大，肝區疼痛，加龜板、鱉甲各30克，香附、鬱金各15克；血瘀甚加三稜、莪朮各15克，赤芍、丹皮各10克；脾虛明顯加人參10克，茯苓20克，白朮10克；熱毒偏盛加大黃、龍膽草、柴胡、梔子各10克。
- 陰虛火炎︰長期低熱，五心煩熱，面部潮紅，顴紅盜汗，自汗，乏力，皮疹色紅或淡紅，少數新發皮疹，關節疼痛，頭暈目眩，耳鳴，脫髮，咽乾口燥，尿赤便乾，女性可見月經不調，舌紅少苔，脈弦細數。此型多見於本病急性、亞急性發作階段。滋腎養陰清熱。大補陰丸合四物湯加減。龜板、鱉甲各30克，生地、熟地。黃柏、知母、當歸各20克，白芍、川芎各10克。氣虛甚加黃甚20克，西洋參10克；盜汗、自汗明顯舶龍骨、牡蠣各10克；脾虛食少加山藥、茯苓各20克，白朮10克；潮熱，五心煩熱明顯加山藥、茯苓各20克，丹皮、山茱、澤瀉各10克，同時還可酌加地骨皮、玄參、花粉、青蓄各10～15克；痰血、皮疹明顯加桃仁、紅花各10克，丹參、赤芍各15克，白茅根、藕節各20克。腎虧明顯，見腰膝酸軟，頭暈、耳鳴，可加枸杞子、菟絲子、覆盆子、肉蓯蓉、懷牛膝、何首烏各10克。
- 氣滯血瘀︰肢端青紫或蒼白青紫交替發作，皮膚紫斑或見盤狀沉著或異色，肌膚甲錯，關節肌肉疼痛，女性可見情志抑鬱，月經不調，閉經或痛經。舌質紫紅、舌下青筋痰紫增粗。此型多見於伴嚴重雷諾氏徵和明顯血管炎者。活血化痰，理氣通絡。血府逐瘀湯加減。生地、桃仁、紅花、赤芍、牛膝各20克，柴胡、川芎各15克，枳實10克。情志抑鬱不舒，胸脅脹痛，酌選加：鬱金、香附、青皮、佛手各10克；肢端疼痛、關節疼痛加桑枝、桂枝、秦艽、雞血藤、忍冬藤各10～15克；偏血瘀者，見肢端、肌膚青紫時間較長者，加重川芎量至20克，加三稜、莪朮各10克，三七、全當歸各15克，乳香、沒藥各10克；偏氣滯陽氣不能達於四末，肢端肌膚蒼白、逆冷，持續時間較長者，加肉桂、附子各10克，細辛3克，木通10克，草烏、川烏各10克。關節、肢端疼痛明顯，加白花蛇、全蠍、蜈蚣各10克。
- 脾腎兩虛︰形寒肢冷，低熱或潮熱，神疲乏力，少氣懶言，動則更甚，納呆，腹脹，甚則嘔吐泄瀉，面色蒼白或萎黃，腰膝酸軟，關節腫痛，肢體浮腫，小便不利，皮疹不顯或紫暗。舌淡胖或暗淡有齒痕、苔薄白，脈濡細，或沉細。此型多見於有腎病綜合徵，伴雷諾徵和長期激素治療者。補腎健脾，溫陽利水。腎氣丸合四君子湯加減。肉桂、附子各15克，山藥20克，茯苓30克，人參、白朮、山萸肉各10克，丹皮12克，炙甘草6克，澤瀉12克。噁心嘔吐甚，加生薑20克，陳皮、半夏、厚朴、石菖蒲各10克；偏腎虛選加菟絲子、仙茅、仙靈脾、桑寄生、川斷、枸杞子、杜仲、何首烏、肉蓯蓉各10～15克；小便不利，水腫甚，加豬苓、大腹皮、白茅根、赤小豆各10～15克；大便泄瀉加重山藥量至30克，白朮改炒白朮20克，肉蔻、砂仁各10克。
- 腰膝酸軟、頭昏耳鳴、腎虛者，可選用：枸杞、杜仲、肉蓯蓉、菟絲子、狗脊、虎杖、川斷、桑寄生、桂枝、肉桂、仙茅、仙靈脾、鎖陽、益智仁等。
- 浮腫選加：車前子、車前草、澤瀉、赤小豆、大腹皮、薏米、茯苓、豬苓、白茅根、玉米鬚、石韋等。
- 關節疼痛選加：秦艽、桑枝、桑寄生、威靈仙、徐長卿、防已、防風、玄胡、虎杖、雞血藤、青風藤、忍冬藤、川斷、桂枝。
- 脇肋脹痛，情志抑鬱選加：鬱金、香附、青皮、延胡索、枳殼、佛手、柴胡。
- 心悸選加：五味子、石菖蒲、遠志、茯苓、茯神木、杜仲、玄參、柏子仁。
- 失眠選加：夜交藤、合歡花、合歡皮、益智仁、青風藤、石菖蒲、酸棗仁等。
- 燥咳或陰虛咳嗽選加天冬、麥冬、百合、北沙參、芸香草、茜草根、桔梗、川貝母、枇杷葉等。
- 心前區痛、冠狀動脈供血不足，見心臟損害者，選加三七、川芎、當歸、山楂、毛冬青、玄胡、全栝蔞、益母草、丹參、桂枝、白芍等。
- 心律失常見結代脈，選加仙靈脾、苦參、當歸、青蒿、龍眼肉。
- 肝區痛、肝脾腫大、肝損害者可選加鬱金、柴胡、垂盆草、白朮、茵陳、蒲公英、龜板、鱉甲、丹參、川芍、當歸、三稜、莪朮
- 腎臟損害：有尿蛋白選加黨參、北耆、金櫻子、五味子、山楂、芡實、麥芽、白茅根、金銀花等；有顆粒管型選加山楂、淮山藥、鎖陽、巴戟天；有膿細胞選加冬葵子、車前子、銀花、魚腥草；出現尿毒症選加參附湯、高麗參、知母，黃柏、肉桂、大黃（後下）。
- 出血或凝血異常，選加側柏葉、茜草根、蒲黃、紫珠草、水牛角、仙鶴草、白茅根、阿膠、地榆炭、藕節等。
- 白細胞減少，選加女貞子、白朮、肉桂、苦參、龍葵等。
- 食慾減退，納差選加：雞內金、烏藥、生薑、陳皮、龍膽草等。
- 高血壓選加山楂、五味子、毛冬青、丹參、白朮、玄參、地骨皮、杜仲、丹皮、葛根、青風藤等。
- 中樞神經損害，出現精神神經症選加：天麻、鉤藤、防己、天南星、菖蒲、遠志、白殭蠶、茯苓、檳榔末（吞服）、珍珠粉、羚羊角粉等。紅斑狼瘡發熱是十分常見的，且難以消除，有時很難判定為何種原因發熱，臨證時應嚴密觀察，詳細分析後有明顯原因的宜採取辨病加減藥物，如原因不明者宜採用辨證加減藥物。
- 氣虛發熱選加：黃耆、白朮、黨參、飴糖、大棗、龍眼肉等。
- 血虛發熱選加：當歸、熟地、阿膠、黃精、玉竹等。
- 陰虛發熱選加：青蒿、地骨皮、銀柴胡、胡黃連、阿膠、雞子黃、玄參等。
- 過敏性發熱選加：黃芩、防己、陳皮、麻黃、甘草等。
- 細菌感染發熱選加連翹、魚腥草、黃連、銀否葉、菊花、金銀花、蒲公英、柴胡、大青葉、白頭翁、地骨皮等。
- 病毒感染發熱選加大青葉、板藍根、白頭翁、白花蛇舌草、半枝蓮、半邊蓮、瞿麥根、無花果、金銀花、蒲公英、紫花地丁、白芍、地骨皮、柴胡、蛇頭一顆草、石大年、枇杷葉、金櫻子、茵陳蒿、青蒿等。